南安：让产业高地链接全球

在“逆澜拓新启，可持续新篇——2025IFCII"中，以“困境与出路(chūlù)——可持续发展的(de)(de)未来”为(wèi)主题的高端对话尤为引人关注。参与对话的三位嘉宾分别为泰国开泰银行总裁陈博文(bówén)、蚂蚁集团首席执行官韩歆毅、中美绿色基金董事长徐林，他们在主持人、原国际会计准则理事会理事张为国的引导下共同探讨了在全球政治经济逆流涌动的背景下，如何在责任投资(tóuzī)和可持续发展领域(lǐngyù)应对挑战(tiǎozhàn)，寻求出路。正如主持人张为国在开场时所表达的那样(nàyàng)，当前全球面临诸多挑战，三位顶级专家的智慧将为可持续发展的共赢合作之路拨开迷雾、提供指引。 张为国：在目前全球贸易战、关税战、脱钩断链等紧张气氛下，东南亚国家，尤其是(shì)泰国(tàiguó)如何继续加强与中国的经济(jīngjì)联系，寻求共赢，特别是在绿色低碳领域？ 陈博文：第一，对于宏观的政策和环境，必须要强调，我们(wǒmen)都是处在这样的地缘政治(zhèngzhì)背景下。 第二，全球价值链和供应链是(shì)我们需要考虑到的(de)两大问题。对于泰国而言，目前我们所考虑到的问题，包括整个行业(hángyè)升级、行业未来的要求在提高，这是两个最重要的原因。 实际上，泰国国内也处在工业转型过程当中，不仅仅涉及到政策，还有相关(xiāngguān)的技术水平(jìshùshuǐpíng)是不是有足够的解决方案来从根本上解决我们所面临(miànlín)的问题。 因此，我们展望的(de)(de)前景就是使用新的技术来提升生产效率(xiàolǜ)，这样，我们才能够站在工业前沿，在国际市场(shìchǎng)中进行竞争(jìngzhēng)。比如说(bǐrúshuō)中国的绿色技术，尤其是新能源车基本上就是处于世界第一位的。当我们走在泰国的大街上，到处都能够看到来自中国的电动汽车，新能源汽车已经超过一万多台进口的量级了。另外，一些新能源汽车被应用在我们的公共交通领域，以及物流领域，比如卡车等。这些(zhèxiē)方面铺开的速度是非常快的，都是来自中国的技术和品牌。 还有就是智能城市(chéngshì)、智能农业、智能制造，这些领域中国也(yě)有很多的(de)(de)科技成果，已经在技术、商业层面都非常成熟了，所以也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新的遇。刚才您讲到东南亚还有泰国可以如何与中国进行合作(hézuò)，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新的篇章，或者说这些新技术的出现给我们提供了新的机遇，所以我的第一个关键词就是绿色技术。 张为国：如何看待中美关系？双方在一些关键领域，比如半导体、人工智能（AI）等(děng)方面的竞争可能会沿着(yánzhe)怎样的路径发展？ 徐林：我本人其实对中美关系的未来还是抱有比较积极的心态(xīntài)，为什么呢(ne)？因为实际上从历史来看，美国是一个给予中国很多帮助的国家。当然中美之间在朝鲜、越南也都(dōu)有过一些军事冲突，但是至少从我个人的经历来看，改革开放之后的40年里，美国对中国的经济(jīngjì)发展作出(zuòchū)了很多贡献。 我参与过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de)谈判，在(zài)当时的背景(bèijǐng)下，如果没有美国的推动和接纳，其实中国要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世贸组织给中国提供了一个非常广阔、可以更好利用国际市场和国际资源(zīyuán)的机会。所以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的20多年里，中国经济发展速度是非常快的，我们(wǒmen)获得的货物贸易顺差加起来可能有7万亿美元之多，这是我们可以看得到的一些现实(xiànshí)。 对(duì)美国来说，中国(zhōngguó)确实也(yě)构成了一些现实的(de)挑战，因为中国在过去一段时间里通过创新，在产业领域的竞争力不断提高，进口替代所覆盖的范围已经开始威胁到(dào)美国传统的优势产业。于是(shì)，美国当然对中国的崛起感到焦虑，他们也会找出一些中国存在的问题，或者说他们认为中国存在的一些影响公平竞争和公平贸易的问题来找中国的麻烦。如果换位思考，我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国与国之间我觉得有矛盾要通过交往、通过谈判来消除(xiāochú)，找到(zhǎodào)各自妥协的办法，从而继续合作下去(xiàqù)。我认为中美两个大国之间的合作对未来，对两国、对世界都是有好处的。 为什么会有中美(zhōngměi)绿色基金(jījīn)呢？其实就是(jiùshì)当时(dāngshí)中财办主任和美国(měiguó)前财长已经看到中美关系(zhōngměiguānxì)可能面临挑战和问题，所以他们希望通过(tōngguò)设立中美绿色基金，一方面推动在绿色低碳领域(lǐngyù)的投资，因为他们都知道绿色低碳转型可能是中国、美国甚至全球未来发展面临的很重要的机遇，会有很多的投资机会，他们希望通过这样一个机构，通过市场化的投资证明做绿色低碳投资是可以挣钱的。另外也希望我们中美绿色基金能够成为中美民间交流的一个平台和渠道。所以我现在除了做商人、做投资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责就是从事着中美两个(liǎnggè)很重要领域的两国对话。中美气候变化(qìhòubiànhuà)和气候融资的两国对话在疫情期间都没有中断过。今年中美气候变化两国对话将(jiāng)于下个月在北京举行，我们都已经定下来了。 另外(lìngwài)还有一个更重要、更敏感的就是(shì)中(zhōng)美数字经济、半导体和AI的两国(liǎngguó)(liǎngguó)对话，中美在这个领域的竞争非常激烈，而且也是美国对中国各种限制比较多的一个领域，但即便如此，其实中美两国的业界还有学者，包括一些退休官员还是能够聚在一起继续开展(kāizhǎn)这样的对话，今年这个对话也会于10月份在北京举行(jǔxíng)，我们一般都是轮流在各自的国家举行。我做中美之间的民间交流，我知道两个国家如果有各个层面交往的话，其实对化解一些矛盾，增加一些了解、减少一些误解(wùjiě)是非常有好处的。 从今天我们这样一个话题(huàtí)来看，其实不管美(měi)国特朗普政府对待可持续发展、对待气候变化的态度怎么样，美国社会，美国不同州对这个问题还是有不同看法的，很多美国公司依然致力于减少(jiǎnshǎo)二氧化碳排放，促进可持续发展。我们和美国驻华使馆商务处去年在(zài)浙江省专门举办过一次建筑节能领域中美企业的交流论坛(lùntán)。 美国(měiguó)到底能不能够在(zài)这样一些领域取得它(tā)想要的结果，其实我觉得也是很难的。比如说美国对中国(zhōngguó)在一些技术领域实施非常严格的出口限制，但是恰恰这样一些出口限制给了中国很强的激励和动力，在这些领域去加强创新(chuàngxīn)和研发，来实现进口替代。因为中国有一个优势，一旦有创新成果的突破，有了足够的应用场景，很快就可以实现规模(guīmó)经济，而且(érqiě)很快就可以使(shǐ)成本比别的国家更低，有很强的国际竞争力。在这样一种相互推动的过程中，我不认为(rènwéi)现在美国很多做法可以完全实现它的目的。但是短期内它会造成一些困扰，这个是可以看得见的，包括我在和美国同事进行中美半导体(bàndǎotǐ)、数字(shùzì)经济两国对话的时候，我也跟他们说，我说你们越是小院高墙，中国可能创新和进口替代的覆盖面就会越广，可能最后会促使美国的一些企业(qǐyè)在中国失去市场，这并不好。 中国经济实际上正在(zài)经历三大重要转型：一个是(shì)服务经济的(de)(de)转型，还有一个就是数字经济的转型，另外就是绿色低碳转型，这三大转型相互(xiānghù)是融合(rónghé)在一起的，而且互相是支撑的，特别是数字智能转型在这个领域起着(qǐzhe)非常关键的作用。本来这样(zhèyàng)一种转型可以给美国的一些先进数字技术公司、半导体公司提供很多机会，然而恰恰因为美国采取的这种限制措施，实际上也使得美国很多公司在中国正在逐步失去(shīqù)市场。其实这对双方(shuāngfāng)来说都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所以我个人认为，可能需要一点儿时间使得双方在互相争斗的过程中看到未来的结果。这个结果可能对双方都是不利的，经过(jīngguò)这样一个磨合和反思的过程之后，也许两国政府(liǎngguózhèngfǔ)可以在未来的某个时段非常冷静地坐在一起，说我们过去哪种做法不对，我们或许还要有一个新的、更加合作、更加共赢的做法。 张为国：我(wǒ)想补充一下，我非常同意徐总的观点，以我之见，经济(jīngjì)学最基本的原理就两个，一个是比较成本，还有一个是规模经济，这(zhè)两个缺一不可。 前几天我(wǒ)看到一个视频，是关于美国国会(měiguóguóhuì)的一次听证会，有四位AI方面的重量级人物出席，他们都(dōu)是非常冷静的。国会议员的基本问题有二：一是美国在这个领域比中国(zhōngguó)领先多少；二是美国能不能赢？我感到(gǎndào)最有意思的是微软公司老总的回答，他说胜负取决于市场，美国是3亿人口的市场，中国是14亿人口的市场，另外(lìngwài)还有70%以上(shàng)的全球其他(qítā)市场。如果美国想割断与中国的关系，就要考虑美国3亿市场跟中国14亿市场的关系怎么处理。他后面又补充了一句，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在全球其他市场上怎么办。 我们开始第二轮问题(wèntí)，把这个问题提给韩总。屠主席等嘉宾在发言的(de)(de)时候强调，现在全球的逆流实际上(shíjìshàng)是对原来想纠偏的一个问题的逆向调整。这个纠偏指在(zhǐzài)过去三四十年纯(chún)市场经济学派(xuépài)思想影响下的经济自由化和全球化，它的积极后果不(bù)可否认，中国也是得益者，但是也产生了一些负面后果，比如贫富差距、国与国之间经济不平衡等。可持续发展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纠偏，不过最近又逆流涌动。如一些大资产管理公司(gōngsī)的重要文件已经删除了ESG；一些政府机关和公司开始放弃(fàngqì)了DEI（指：Diversity，即多(duō)元；Equality，即公平；Inclusiveness，即包容）方面的政策；联合利华等公司的老总因过去在这些方面做得太多，最近被辞退了。根据蚂蚁集团的经验，您觉得企业究竟能否处理好企业价值和社会价值、股东利益(lìyì)和其他利益相关者利益的关系？ 韩歆毅：谢谢张老师，我觉得这个问题特别好。我们今年前两个月刚刚开始讨论蚂蚁(mǎyǐ)第二个三年的ESG战略(zhànlüè)。在开会之前，我们就请顾问给我们分享了一下全球ESG的最新变化，我想我们今天作为企业在看(kàn)这个战略的时候，不能只看自己(zìjǐ)，也要看全球的潮流变化。 首先，我先分享一个事就是(jiùshì)蚂蚁森林。今年是蚂蚁森林第十个年头(niántóu)，这个故事我们已经讲了十年，到了今天我们差不多在全国种了6亿棵树(yìkēshù)，还带动了420万人的就业，为什么一直(yìzhí)不断讲这个故事呢？因为大家知道在互联网行业，一个故事讲三年肯定就过时了，更不要(búyào)说讲十年。但是我们觉得在ESG领域(lǐngyù)就不一样，它是一个长期要坚持的事，可能要到十年、二十年之后你回过头去看才能真正看到效果。 其次，张老师您(nín)刚才讲对于股东利益的重视，我自己是这么理解的，因为我们(wǒmen)学金融出身的都知道企业的估值关键在于长期可持续(chíxù)的永续增长率，企业最重要的是要靠长期可持续发展，我们在ESG方面要解决的核心点就是长期可持续，争取(zhēngqǔ)一个比较高的永续增长率。 回到蚂蚁(mǎyǐ)为什么做这个，我觉得还是(háishì)跟我们的愿景相关。其实蚂蚁的愿景有两句话：第一句话就是给世界带来微小(wēixiǎo)而美好的改变；第二句话是做一家102年的好公司。 可以看出，ESG是刻在(zài)我们愿景里面的(de)，因为一个公司必须要围绕着自己的愿景去做(zuò)，所以在蚂蚁这件事不奇怪。企业是靠人运营的，员工在一家公司工作五年(wǔnián)、十年时间就蛮长(mánzhǎng)了，要做一家102年的公司将面临一代一代换人的现实。如何把这些理念真正刻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我觉得还(hái)是要结合具体的事情。我们今年刚刚对过去三年的ESG报告进行了总结，有19个子议题，绝大部分是和业务融合在一起的，所以我们觉得在做ESG的时候(shíhòu)，如果把它跟业务做成“两张皮”，实际上会给(gěi)公司增加(zēngjiā)很多额外(éwài)的负担。但是如果你能够把ESG深度(shēndù)融合在业务里面，实际上不光是减轻负担，还可以让(ràng)参与到项目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更深刻地理解ESG与业务的关系，同时因为业务长期做得好，大家都可以从中受益，这样变成一个比较好的正循环。这就是我们的理念。 最后，我们也感受到了ESG给我们带来的(de)好处。企业今天叫法人，更像一个人。第一，今天ESG其实已经成为(chéngwéi)蚂蚁的一张名片(míngpiàn)，我们出去跟(gēn)别人交流的时候(shíhòu)，不熟悉的时候递一张ESG的名片最管用。第二，ESG给蚂蚁所有员工一种“坚持”的力量，我们说十年树木(shíniánshùmù)，百年树人，为什么一直讲蚂蚁森林的故事，种树是十年树木，但是做企业就是百年树人的过程。 张为国：在去年的(de)一次研讨会上，有一位银行界的专家讲的与韩总刚才说的不谋而合，就是ESG和(hé)业务是不能两张皮的。有的企业可能过去没有ESG战略(zhànlüè)，现在有了，甚至要(yào)在管理架构当中专门设一个委员会(wěiyuánhuì)，经理层专门设一个部门，但是等我们将ESG工作做好以后，或许不再有必要单独设置一个ESG部门或者ESG委员会。我把我的观察(guānchá)给开泰(kāitài)银行的陈总分享，我发现中国有的银行就没有再专门设ESG委员会。它们过去将主要经营部分分为零售业务、公司(gōngsī)业务等。现在国家又有金融“五篇大文章”，叠加在一起(yìqǐ)，都有ESG的内涵。陈总您作为银行老总，觉得应该(yīnggāi)如何实现ESG与业务的结合？要不要单独成立一个ESG委员会或ESG部门？ 陈博文：我非常理解，如果回到五年前，当我们计划开展ESG项目(xiàngmù)，当然是设置一个完全独立的(de)部门。但在现在的商业进程当中，我们会(huì)发现有很多不同的经验。 我觉得将ESG融合在(zài)业务之中是非常(fēicháng)重要的一点。在过去一年(yīnián)当中我们进入(jìnrù)了一个新的阶段，即把所有业务部门的项目和ESG委员会融合起来。在六个不同的商业部门，我们能够把ESG融入到一些商业行为之中，同时ESG目前已经成为了我们商业的一环(yīhuán)，我们会发现(fāxiàn)对于很多的投资者，包括我们的一些投资主体等，都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这是现在整个泰国都在发生的改变。 张为国：下面的问题(wèntí)给徐总，中美在可(kě)持续发展领域还有没有可以一起努力做的大事？ 徐林：我觉得中美在可持续发展方面的合作空间还是(shì)挺大的，比如说中国(zhōngguó)现在面临的一个很大的挑战就是要实现绿色低碳能源的替代。大家都知道(zhīdào)绿色低碳能源是数字能源，因为它是新型电力，以新能源为主力的电力体系(tǐxì)必须是一个智能化、数字化(shùzìhuà)的电力体系，所以我们看到华为专门成立了一个数字能源公司，这(zhè)是因为华为已经看到了这一发展趋势。 美国在数字技术领域是(shì)有优势的，可以把美国的数字技术和中国的绿色能源技术(néngyuánjìshù)很(hěn)好结合起来，这种结合对中美双方都(dōu)(dōu)是非常有益的，而且商业上(shàng)也可盈利，对双方都是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做呢？当然可以做，中美作为两个大国，对全球(quánqiú)的气候变化其实都承担着一些共同的责任。从气候融资的角度来说，其实中美也可以基于现有的国际体系，比如说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非洲开发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拿出自己的资源共同合作(hézuò)，基于同样标准在全球做气候融资的推广，这个也是可以做的，这是第二个领域。 第三个领域，因为中国在新能源技术领域是比较领先的，美国(měiguó)很多(hěnduō)(hěnduō)地方都很注重绿色能源转型，虽然特朗普政府口(kǒu)上头并不是很支持，但是美国的家庭、很多企业、很多城市都在做新能源技术的推广，包括光伏、储能设施，其实他们都很需要中国的产品。 如果是为了(wèile)中美(měi)(zhōngměi)之间贸易平衡，其实中国的企业可以去美国(měiguó)投资(tóuzī)，在美国设厂，为美国提供技术比较好、成本(chéngběn)比较低的产品，这也是通过双方的贸易和投资安排可以实现双赢的结果。但是，现在中美在这个领域的合作空间并没有广阔地展开，这个是我觉得(dé)双方的政府和业界应该去共同做的一些努力，去探索这个空间，将它发挥得更好。当然中美之间的合作不仅限于此，其实在全球气候变化，包括在国际贸易体系未来的重构过程中，中美也需要进行进一步的交流与合作。 张为国：谢谢徐总，我还是建议各位(gèwèi)同学、老师看美国光伏的(de)案例，某种意义上就是刚才徐总说的把光伏和数字化、和金融结合在(zài)一起。有一家公司是从事光伏安装和服务的，从中国进口光伏板。美国一个家庭安装一个光伏板需要六七万美金，费用太高了，美国人没有那么多的储蓄，于是这家公司就创造了一个产品——电即(diànjí)服务，你不用一次出很多(hěnduō)钱，我与你签20年合约，每个月付几百(jǐbǎi)美金，我来提供安装和维修服务(wéixiūfúwù)等，然后(ránhòu)数字化，最后证券化。该公司实际上做了一个光伏产业的信托产品，我觉得这是很好的模式。 后来(hòulái)这个公司面临破产危机，很大程度上是宏观经济政策导致的。由于该公司过度扩张(kuòzhāng)，该商业模式下又需要高比例债务融资，利率一(yī)上升大部分(dàbùfèn)贷款融资就出问题了。另外，美国对中国的光伏产业进行各方面限制，成本就大大上升，关税最后一脚把企业(qǐyè)踢到了破产的边缘。 所以中(zhōng)美如果说合作，我想跟徐总说的一样，完全是可以共赢的。 接着刚才徐总说的(de)我就把问题又提给韩总，您(nín)觉得徐总提出的未来科技与金融的结合或者科技与其他东西的结合，数字化与其他东西的结合，是(shì)你们这样的数字科技公司会成为赢者，还是传统的银行、保险公司(bǎoxiǎngōngsī)会成为赢者？ 韩歆毅：我先说刚才听完直觉(zhíjué)第一反应应该是共赢，先说张老师您(nín)刚才讲的例子，其实有一种方法可以避免这家公司破产，因为它的核心是把(bǎ)所有的资产都放在自己上面，利率一上去(qù)商业模式会出问题，再加上关税可能是最后一根稻草。这家公司进行的是银行融资(róngzī)、间接融资，如果能够把它变成直接(zhíjiē)融资，放到资本(zīběn)市场去，资本市场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分散风险。这件事为什么原来一直做不了(zuòbùliǎo)呢(ne)？其实你很难相信这还是要基于这家公司自己的信誉，它很难做成一个真正的直接融资，很难基于那块光伏板本身去融资，这就是我们这么多年(duōnián)的资产证券化的痛点，其实最后某种意义上大家看的仍然是资产、土地价值，对于运营能力以及它产生的收益其实资本市场很难去评估。 但是今天其实有一个办法叫RWA，RWA就是把我们真实世界里面的资产放到数字世界里面融资，我们现在(xiànzài)发现绿色的资产特别是光伏相关新能源(xīnnéngyuán)资产应该是最有价值和最好的项目(xiàngmù)，因为它的所有运营都可以被完全数字化，通过区块链的技术让它上(shàng)链、不可篡改，再把这一套东西变成一个资本市场可以评估的模型，由中介机构做(zuò)专业(zhuānyè)评估，再加上数字货币完全可以进行同步的分账，钱不用再过到所谓的企业(qǐyè)主体里面去，企业主体信用操作风险也可以隔绝。 这件事我们觉得第一个从理论逻辑上(shàng)是通的，第二个实际上我们跟一些合作伙伴头(tóu)几单也跑出来了，它真正解决了一个我们过去一直都想解决但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同时产业规模(guīmó)很大。 大家可以看到，这很难说单纯靠蚂蚁自己(zìjǐ)能做成(zuòchéng)，其实我们和很多的银行(yínháng)以及证券机构都在合作，我相信这种模式(móshì)出来了以后，可能最后是一种共赢，因为对于银行来讲就是把某些业务变成了中间业务，变成了交易银行，这其实也是银行很想做的，所以我觉得这应该(yīnggāi)是一个我们可以去尝试、探索、努力的方向。 张为国：陈总，给(gěi)您提一个(yígè)问题，还是与中美相关的问题，即中美关税问题紧张，你紧张吗？ 陈博文：这也是(shì)一个很有挑战性的问题，事实上在金融服务行业(hángyè)，我们(wǒmen)往往(wǎngwǎng)经常会说不喜欢不确定性，或者说模糊性。因为事实上我们的每一个运营决策都是基于预测的，或者说基于预测的稳定性，我们需要有数据、信息，但是现在我们看到有高度的不可预测性，其实很难去做出一些重大决策。但是我很高兴刚才能够听到我们的嘉宾谈到(tándào)是有出路可走的，虽然也许在未来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只要(zhǐyào)我们有一定的预测度、预见性(yùjiànxìng)，作为金融服务行业，未来的大方向是能够以和平方式(fāngshì)解决这些贸易争端的。 因此针对您(nín)的(de)问题，确实我也有很大压力，我现在很难去讲未来会发生(fāshēng)什么。对于泰国的银行来说压力也很大，但我至少很高兴能够听到刚才大家所述，我们可以(kěyǐ)(kěyǐ)共同创造双赢局面，通过和平方式解决这些(zhèxiē)问题。通过金融服务的创新，金融产品的创新，我们可以作为其中的一个助推器，可以和传统的银行业务一起，来改变革新自身，同时能够进入数字银行时代，对普惠金融做出更大的贡献。 我们也讲到绿色转型、数字转型还有普惠转型，这三者其实是不可分离的(de)，因此我觉得从我的角度(jiǎodù)来讲，这三个转型使我们在(zài)不同行业之间也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面对不确定性。 张为国：作一个简短的总结，虽然现在面临地缘政治，尤其是特朗普再次上任造成了巨大且负面的不确定，但三位(sānwèi)嘉宾并没失去信心，都在考虑如何抓住机遇(zhuāzhùjīyù)，避免或减少(jiǎnshǎo)风险。这也映衬着我开场白引用的雪莱(xuělái)的词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就中国而言(éryán)，我仍持非常乐观的预期，如我过去几十年一直对外国朋友说的，很多事朝前看，总觉得(juéde)困难重重，问题多多，但朝后看，总感到发展迅速，成就卓越。 (本文来自(láizì)第一财经)